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活下去
大韩国都,皇宫中。
大韩皇帝正在和大臣们议事。
就在大韩皇帝不厌其烦地听着各个大臣上奏的时候,一个传令的士兵躬身来到大殿上。
『启禀陛下!前线周将军传来消息,大乾已经派遣使臣前来和谈,钟都尉正带着使臣在来国都的路上。』
『知道了!退下吧!』大韩皇帝有气无力的挥挥手让士兵退下。
相国段修可是十分兴奋,他期盼已久的和谈就要来了,如果和谈顺利,大韩就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,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假以时日,大韩必然能够重振雄风。
朝臣们听到大乾使臣即将到来的消息,议论纷纷,交头接耳。
只见段修上前一步,躬身道:『陛下!大乾使臣即将到来,我们应当早做准备才是!』
众臣也附和道:『臣等附议!』
皇帝上个早朝被酒十分困倦,他早就乏了。
他用手遮掩打了个哈欠,而后说道:『依诸位爱卿所见,该当如何啊?』
自赵绪死后,朝廷之上只有段修干涸皇帝较量一二,其余的人不是明哲保身,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,都只是听天由命,各司其职,其他的一概不管。
段修自然是首当其冲道:『微臣以为,按照我们大韩的礼法,应着手准备迎接的相关礼仪,不可让大乾觉得我们怠慢了他们的使臣。』
众臣也没有异议。
皇帝于是便下令:『那就请相国今日多多费心,主持迎接使臣的各项事宜。』
『微臣领旨!』
处理完这件事的皇帝已经有些困倦,他伸了一个懒腰,说道:『众卿无事便退下吧!寡人乏了!』
皇帝身边的宫人也很是识趣儿,当即高喊道:『退朝!』
众臣这才齐声道:『臣等恭送陛下圣安!』
宫门外,有不少过来巴结段修的人。
『段相国!段相国请慢!』
段修回头望去,是掌管占卜事宜的祝史——祖诸。
『祖祝史?有何贵干啊?』
祖诸躬身陪着段修慢慢地走着,说道:『段相国劳苦功高,德高望重,祖某有事请教。』
『祖祝史有话不妨直说。』
祖诸嘿嘿地笑着说道:『这不是要准备大乾的使臣了吗?按照大韩礼法,下官作为祝史,礼应设祭坛,迎来使,只是这规模不知道以多大为准?』
段修突然停了下来:『此话怎讲?』
『在一年前,我们大韩与大乾的国力不过是平起平坐的地步,现如今却是委曲求全,国力弱于大乾。下官不知道应该用最高规格的‘奉礼’?还是用对待平级友国的‘敬礼’?』
所谓『奉礼』,便是大韩接待比自己国力强盛的使臣用的礼仪;『敬礼』是与自己国力相差无几所用的礼仪。
段修陷入了沉思。
祖诸见状继续说道:『按理说,我们用‘敬礼’便可,毕竟现在我们不是弱于大乾的,我们只是平等的和谈,而且如果用‘奉礼’,未免显得我们大韩示弱,有损大韩国威,段相国觉得呢?』
段修抬眼看了祖诸一眼:『依你所言,使用‘敬礼’便可。但是切记不可怠慢了来使!』
『是是是!下官谨记!』
这话刚一说完,掌管宾礼的行人——於尹,上前拱手道:『下官於尹见过段相国!祖祝史!』
祖诸拱手回礼。
『相国!那下官便先走一步!』
段修点了点头。
『告辞!』祖诸向於尹道别。
祖诸走后,段修开口道:『於行人可是有话要说?』
『不出相国所言,下官确实有事想要请教一二。』
於尹正要开口,段修伸手制止了他。
『如果是公事,不妨请於行人随老夫到府中坐坐,慢慢说。』
於尹见段修开口相邀,很是欢喜,连忙应承下来。
而此时在路上的晏平正骑着马跟钟晨闲聊。
『钟都尉!不知道我们还有几日才能到达大韩国都?』
『快了,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,还有四五天左右,便能到达国都,这几日昼夜疾驰,想必晏使臣累坏了吧!』
『倒也没有!』晏平尴尬地笑了笑。
没走多久,钟晨便远远地瞧见不远处有一个茶摊,正好可以歇歇脚。
『晏使臣!前方有可以歇脚的地方,你暂且稍等,我派人去查看一番!』
晏平点点头。
很快前去探查的人便回报道:『启禀都尉!前方确实是一茶摊,而且眼下并没有行任,做够我们落脚歇息。』
钟晨听到汇报后,回头对晏平说道:『走吧!晏使臣!』
『请!』
晏平和钟晨一行人便来到茶摊坐下。
他们都是军人,身上都带着军中佩刀。
茶摊的主人一见他们,便猜出一二。
这十几个人坐下来,几个茶桌便坐满了。
『各位客官可是要喝茶?』店家躬身弯腰来到钟晨面前问道。
你不得不佩服这些阅尽无数行人的店家,他一眼便认出这些人当中的领头者。
『哦!我们每人一壶清茶!多谢!』钟晨将一两纹银递给店家。
店家可是很少收到这么多的茶水钱,他顿时两眼放光,点头道:『各位爷!您稍等,上好的清茶马上来!』
其实这一路走来,晏平看到许多流民,还有许多衣不蔽体的难民,自己就算是在靖州丁城也很少见过这般情形。
这大韩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威风啊!
金玉其表败絮其中,用在大韩这个国家的身上正合适。
这也印证了楚风所言,大韩现在无力与大乾对抗。
『客官!您的茶来了!』
店家很快便将各桌的茶水端了上来。
晏平还望着来往的流民,他们只要是能活下去,什么树皮草根都挖出来吃,哪里喝得上茶......
这茶摊生意惨淡不是没有原因。
钟晨亲自给晏平倒了一杯茶说道:『晏使臣请喝茶!』
晏平这才反应过来:『多谢!』
钟晨其实一直注意着晏平,他看到晏平见到流民时脸上的同情和不忍,眉头紧皱,少言寡语,便知晓晏平对大韩的境地已经有了简单的了解。
『钟某是个粗人,但这几日,每每见到晏使臣眉头紧皱,不知道是何缘故?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