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卷 80.做噩梦了

　　『小没良心的，还知道回来？』

　　贺康乐嘴上抱怨，面上却还是带着笑的。

　　司若云笑嘻嘻的从自己的小包包里面摸出一个镯子来。

　　『师父，好看。』

　　她指着镯子。

　　镯子是碧绿色的，贺康乐生的白，如今镯子只是挨着贺康乐近，便已经映的贺康乐愈发的肤白胜雪了。

　　贺康乐顿时笑开，『真是为师的好徒儿！』

　　她美滋滋的把镯子戴在自己的手腕上，还晃了两晃，只觉得这镯子怎么看怎么好看。

　　片刻之后，贺康乐才似乎想到了什么，把一旁的小男孩拉了过来。

　　『这是你师弟，我给起了个名，叫做泉珂。』

　　泉珂对着司若云露出个羞涩的笑容来，几乎透明的皮肤上带着两抹红晕。

　　『你们年纪相仿，日后可以一同玩乐。』

　　贺康乐继续说道。

　　像是他们这样的，收亲传弟子并不拘着一定要在收徒会上，若是在外面的时候遇到了『有师徒缘分』的，直接带回圣岚宗便是。

　　泉珂就是这样的。

　　司若云好奇的看着泉珂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她好像闻到了一股烤鱼片的味道。

　　『师兄师姐好。』

　　泉珂乖巧的问好。

　　『师弟好。』

　　司若云从自己的小包包里面摸出一个烤土豆，递给了泉珂，小姑娘眼睛笑的弯成了一道桥。

　　『送给你。』

　　『谢谢师姐。』

　　叶凡低头看着两个矮子师妹师弟兄友弟恭的模样，忍不住表情有些微妙。

　　泉珂，泉客。

　　竟然跑到这里来了？

　　不过到底是贺康乐带回来的人，叶凡不会置喙，只是扮演好一个师兄的角色，笑眯眯的帮着泉珂安排一切。

　　泉珂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，一直乖巧的跟在叶凡身后。

　　及至入夜。

　　叶凡摩挲着手中的凤凰金钗，似乎突然坚定了什么信念一般，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。

　　出门正巧遇见司若云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，晃晃悠悠的往外走。

　　『叶凡哥哥。』

　　小姑娘困的不行，迷迷糊糊叫了一声。

　　『怎么不睡觉？』

　　叶凡扶住摇摇晃晃差点撞到柱子上的司若云。

　　『想去看姐姐。』

　　司若云打了个哈欠，小手却忍不住攥住叶凡的衣襟。

　　叶凡这才注意到，司若云额头尽是冷汗，就连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。

　　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魇着了一般。

　　『做噩梦了？』

　　他顺手把司若云抱起来，伸手拍着司若云的背。

　　司若云点了点头，回想起梦中的景象，身子还是忍不住颤抖。

　　『我带你去找苓风。』

　　叶凡抱紧小姑娘，朝着传送阵的方向走去。

　　司若云因为做了个噩梦，这个时候整个人都是蔫哒哒的，听见叶凡的话，也只是无力的点了点头。

　　三人很快在传送阵旁边遇见了对方。

　　司苓风似乎也是刚从被窝里面爬出来，额上冷汗涔涔，只在中衣外头披了个外袍，她背后就是传送阵，似乎是比叶凡他俩快了一步。

　　不等叶凡说话，司苓风就把司若云夺过去，抱在自己怀里，连手都在发抖。

　　『阿云。』

　　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抖得厉害，晚风寒凉，吹过她被浸湿的中衣，让司苓风不自觉哆嗦了一下。

　　小姑娘双手紧紧环着司苓风的脖颈，直到瞧见司苓风，终于忍不住，哇地一声哭出来。

　　她身体还在发抖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。

　　司苓风伸手拍着司若云的背，轻声安慰。

　　『不怕，我在。』

　　司若云哭的抽抽噎噎，说话也是断断续续含糊不清。

　　『我梦见，梦见，嗝，梦见姐姐死了……』

　　她梦见司苓风在她的面前，身体被斩成一节一节，还要美其名曰为了天下大义。

　　狗屁的天下大义！

　　司苓风轻轻的拍着司若云的背，安抚着小姑娘的情绪。

　　夜风一吹，也让司苓风冷静下来。

　　她也做了噩梦，梦的内容与司若云大同小异。

　　却也不同。

　　或许她梦到的更多，她梦见自己亲眼看着司若云死在自己的面前，却无能为力。

　　——狗屁的天下大义！

　　既然这天下人都要司若云来换，那天下存在还有什么意义？

　　她梦见自己手染鲜血，梦见世界轰然崩塌，最后一切都成为虚无。

　　若真有那一天……

　　谁若想用司若云换天下人，那她先一步屠尽天下人又何妨？

　　『阿云乖。』

　　司苓风安抚许久，司若云的哭声才渐渐弱了下来，只是还是死死抱着司苓风，不肯松手。

　　生怕自己一松手，司苓风便没有了。

　　就像是她只是离开了一下下，便失去了容嬷嬷一样。

　　司若云本就是被噩梦惊醒，又折腾着哭了这么一通，被司苓风抱着，不过是片刻，便睡着了。

　　司苓风两只手抱住司若云，这才把目光落到叶凡身上。

　　『你找我。』

　　她语气笃定。

　　叶凡摸了摸鼻子，摸出了凤凰金钗。

　　『很适合你。』

　　司苓风看着凤凰金钗，一双眼中渐渐浮上几层笑意，她调整了个姿势，坐在矮树上。

　　『你喜欢我。』

　　不是疑问句，而是陈述句。

　　『没错。』叶凡坦坦荡荡，『我第一眼见你，便知道我们是世间绝配，我喜欢你，想和你在一起。』

　　他手里还握着凤凰金钗。

　　『我也可以替你照顾好阿云。』

　　他比其他人有的优势就是，他离司若云更近。

　　他是司若云的师兄，而司若云，是司苓风最珍视之人。

　　司苓风上上下下的打量叶凡片刻，忽然笑了。

　　『若我不喜欢你呢？』

　　『那又何妨？』叶凡笑容自信，他平素笑的时候，都是一双眯眯眼，如今那双眼睛却是睁开的，与平常十分不同。

　　就连气质仿佛都变了。

　　『你总会喜欢上我。』

　　司苓风调整了一下怀里的司若云，免得小姑娘睡的不舒服。

　　『你可真自信。』

　　叶凡只是看着司苓风，他一向是十分自信的。

　　『说不定我会喜欢你，但是却不一定会只喜欢你。』

　　她的心很小，小到只能够装下司若云。

　　叶凡的眼神闪烁，而后忽然笑了，『但是我可以让你最喜欢我。』

　　『那你可以试一试。』

　　司苓风一向不是个好人，她并不觉得自己的道德底线有多高。

　　比如是如今。

　　叶凡晃了晃手里的凤凰金钗，『那么苓风师叔，虽然你暂时不喜欢我，可不可以给我一个争取你喜欢的机会？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