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百五十九章 阴谋诡计死而复生
『好,好。』那人连连点头。
『令爱的事情,老千岁就不要太焦虑了,忧心忡忡的也不好,到底也请大哥您将养好身体为是。』梁超雄一面说,一面再次拍那人的后背。
乔安急忙后退,准备离开,但才一后退就听到了屋子里的声音,『谁在外面呢?』
沈乔安一怔,她已足够小心翼翼了,怎么他们还能听到她的脚步声?此刻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到里头去,而后门已打开。
梁超雄握着一把刀走在前面,后面跟着一个仪表昂藏的中年人,那中年男子眼神倨傲,神态不怒自威。他背负着双手,黑亮的眼死死的盯着外面的女子。
『千岁,这是我新近认识的一个小友,这姑娘姓沈,聪明绝顶。』梁超雄站在两人之间为他们介绍。
『沈姑娘?』那中年男子咳嗽了一声,骤然将黑亮的眼落在了乔安的身上,沈乔安愕然,眼前的男子竟和自己记忆中的一张脸重叠了起来。
那是自己的爹爹——豫王。
但乔安记得一清二楚,豫王死在了多年前的宫廷刺杀中,也就是豫王的死造成了历史的转折,在那血雨腥风的一天结束后,猎猎作响摇身一变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变成了皇帝。
而那一天,豫王和小皇帝都被杀了,两人死于非命,尸体是乔安亲自收敛装裹的,爹爹怎么就死而复生了呢?
『乔安?』显然那中年男子也认出了乔安,语声激动而高亢,几个起落就靠近了乔安。
『爹爹?』沈乔安大惊失色,这原本是老天爷给她的惊喜,但哪里知道惊讶的成分竟比惊喜还要多。
父女两人的手自然而然握住了,看的梁超雄奇怪,『怎么?沈姑娘原来就是我们千方百计要找的人吗?』
他看向豫王,豫王连连点头,一切不言自明。
『天呢,一切竟是如此这般?』梁超雄怔住了了。
『安儿,你怎么到了这里,你和他又是怎么样认识的呢?』豫王有千言万语要问,乔安也有千言万语。
她怀疑自己做梦了,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,但剧烈的疼痛却让她明白,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梦。
『爹爹,您是如何死而复生的?』乔安的问题多了去了。
豫王叹息:『说来话长,那日你埋葬了爹爹后,有个盗墓贼听说本王死了就去盗墓,他将我从坟墓里扒拉了出来,巧合的是按时候我遇到了赶夜路的梁兄,他们草原人有密宗之术,一位达.赖救助了我。』
这怎么可能呢?
但乔安一看,面前人的确是自己的爹爹,她欢喜极了,也陆陆续续将自己如何先从叶钦国过来,如何半路上遇到了追杀,如何躲避追杀并如何和梁超雄认识等等都说来了。
豫王听了后,当即老泪纵横,说了不少感激梁超雄的话,乔安问:『爹爹,我们这是要做什么呢?』
『赤眉军是我们的人,陈东野也是我们的人,我们要将李仲宣赶下来,乔安!』沈乔安能理解爹爹的仇恨,点了点头。
父女两人还要说什么,梁超雄笑了笑,『如今大哥和乔安久别重逢,害怕没时间来叙旧吗?且不要在这里絮聒了,到花厅去吃东西吧。』
乔安和豫王都很高兴,而这一顿乔安也吃的很多,吃过了东西后,沈乔安还在胡思乱想,这一切的巧合真是发生的太猝不及防了。
沈乔安从庭院回到自己的屋子,依旧在想爹爹,今日见了豫王,但乔安却感觉蹊跷,之前,爹爹固然也喜欢她,但从来不会和今日一般热情。
今日她看到的豫王,似乎和记忆中的爹爹有点儿不同,但具体是哪里有差别,一时半会却不能索解。
另一边,梁超雄已进入了豫王的屋子,此刻夜深人静,那豫王顿时变了一张面孔,似乎他怕极了对面的梁超雄。
『你刚刚差点儿就露馅了,我将你从教坊司挖出来,给你一日二十两银子可不是要你敷衍塞责的,这沈乔安聪明绝顶,你以后尽可能减少和他的会面,知道了吗?』
原来,这个豫王是假的!
『大爷,大爷,我要知道您让我做这等事我是说什么都不会到您这里来的,请大爷到底给一条活路,小人不敢冒充豫王了,这是杀头之罪啊,我的好大爷。』
『晚了!』眼看着豫王狗一般的爬到了他的面前,李仲宣老实不客气的一脚将豫王发射了出去。
他痛苦的捂住了胸口,委顿在了远处。
『这个是之前豫王府上一个丫头口述的,你自己看看怎么琢磨怎么表演,下一次要模仿的不像,我立即要你死!』梁超雄要挟完毕后,将一沓纸丢在了豫王面前。
那豫王魂不附体,爬起来后立即去研读了,看到这里,梁超雄哈哈大笑,举步离开了。
豫王是假的,连陈东野也是假的,但沈乔安却是真的,豫王和陈东野不过是战斗里的棋子罢了,他要发动的是皇后和皇上之间的战争。
沈乔安哪里知道这些?
她才睡下就听到一女子在哭,她最近很敏感,一听啜泣声就料定是梁红玉,乔安急忙出门去。
他这屋子距离外面不过一墙之隔,乔安听那哭声似乎是从外面传过来的,她飞身出了庭院,飘然降落在外面。
月光里,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哭的不可收拾,清澈的泪水好像溪流一般从女孩的瞳眸里落了出来,冲刷的那张脸雪白雪白,女孩看其拉力很憔悴,她手中握着一个窝窝头,一边吃一边哭。
『你饿了?』乔安温言软语靠近那女子,『你等下,我弄点吃的给你。、』
乔安飞身进入庄园,从自己屋子拿一盘糕点给了那女子,为避人耳目,乔安拉扯那女孩到远处去了,那女孩狼吞虎咽后,这才对乔安磕头作揖。乔安看到这落难女,就如看到了十三岁投奔相爷的自己一般。
一时间千言万语涌上了心头,她轻轻摸了摸那女孩的头。
『你家在哪里,我送你回去?』乔安握着那女孩的手,那女孩挣扎了一下,『我哪里都不去,我等我哥哥,我哥哥被这家人抓走了,我不知道哥哥面临着什么危险,但我却知道他们要造反,那是要杀脑袋的啊!』
那女孩震惊极了,一面说一面惶恐起身。
『你哥哥是?』
『我哥哥是春禾盛戏班里的一把手,最会扮演的角儿,如今被他们抓走了,他们强迫哥哥扮演什么陈东野。』乔安听到这里,动了恻隐之心。
『你不要在这里哭丧了,他们这群人吃人不吐骨头,我为你租赁一个小屋子就在这附近,你权且盘桓着,关于你哥哥的事,我来探听,你看怎么样?』
那小丫头一定当即就笑了,但表情很快就委顿了下来,又道:『那啥,我怎么感谢姐姐你呢?』
『暂时、』乔安想要说,『暂时不需要感谢。』但一想,她一个陌生人这么殷勤的去帮助另外一个陌生人,对方一定会起疑,与这样,不如让她做点儿事情。
『我换衣服换的比较勤,你要经常给我洗衣服鞋袜什么的,知道了吗?』
那女孩笑了笑,『中!』
两人就这么说定了,沈乔安为那女孩租赁了一个距离他们宅院不远的小屋子,屋子紧凑的很,小是小了点儿,但那女孩一点不嫌弃。
『春丫,你以后就住在这里,一日三餐你自己想办法,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。』
『姐姐放心好了,我春丫会的本领多了去了,混口饭吃还不成问题。』那春丫本是戏班子出来的,别看年纪轻轻,但求生的本领却学了不少。
乔安也不知春丫是怎么生活的,当天夜里来看春燕,春燕拉乔安的屋子去,沈乔安一看,桌上大鱼大肉什么都有,她是真的饿坏了,在豫王老爹爹面前,乔安表现的很乖巧,吃东西都是小口小口的。
那其实是在约束自己,而到春丫这里,就完全不同了,乔安和春丫吃了牛肉烧鹅和鸡腿,还喝了米酒,乔安躺在春丫的床上哈哈大笑。
『春丫,你真有一套,你果真厉害了,竟会赚钱?』又一骨碌起身,摸一摸小肚腩,『这怎么赚钱的,且告诉我来?』
『沈姐姐,我们戏班子里头有不少杂耍,也有不少的旁门左道,姐姐你看这个!』那春丫将一条绳索随便丢在了乔安面前,一圈一圈的缠绕在地上,乔安一看,绳索的形状呈现出阴阳两条鱼。
『沈姐姐,你将手指头放在鱼儿的眼睛里,我拉扯绳索,要是套取住了您的手,我给您五两银子,要是没能套取到,您给我五两银子。』
『能套取到才怪呢!』沈乔安不玩儿了,怒道:『我还以为你生财有道呢,原来你在偷奸耍滑骗人啊,这要被将军抓住了是会抓起来的。』
『我的好姐姐,这怎么能是偷奸耍滑呢,您试一试玩儿一把。』乔安无奈,只能陪着春丫玩。
乔安很会分析,两次都赢到了银子,到第三次的时候春丫忽然赢了,到第四次第五次的时候,乔安再也没有获胜过。
『这不是骗术是什么?』
『这种美能是骗术呢?这是谋生的手段,不然您让我怎么赚钱呢?即便是这是骗术,沈姐姐,这也是高明的骗术啊。』春丫倒是理直气壮,『再说了,他们不利欲熏心,我怎么可能骗到他们的银子?』
『反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。』春丫倒是觉得乔安有哦迪昂多管闲事了,嘟囔到:『我一天赚五两银子就足够了,这天寒地冻的,我还能怎么样呢?沈姐姐就不要纠结了。』
沈乔安还能怎么样?
结果到第二天,春丫就出事了。
事情还要从民众的举报开始说起,春丫已接连三天在这里玩儿同一个骗术了,她骗人和一般的骗子完全不同,春丫先让人赢一把,那人尝到了甜头就不走了,等明白自己上当受骗,早悔之无及了。
而这日,也合该是春丫运气不好了,她刚刚准备收拢道具离开,就看到了成将军和李仲宣,这俩人是微服私访来的,成将军主要是过来抓骗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