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卷 第四百三十五章：故人

　　『斯安威斯坦，老大，他有那个司马贵的时停义体！』

　　看见强尼银手干脆利落的夺枪动作，一名站在后方的小弟立即一脸惊恐地对着为首的男人说道。

　　『我tm没瞎。』混混头子用力地拍了手下的脑袋，让他闭嘴之后，又回过头来看着那个冰冷的枪口。

　　直到这一刻，混混头子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撞到铁板了，今晚他们恐怕走不出这个厕所的门了。

　　不过，这谁又能预料到呢？

　　像这种公共厕所平日里也只有一些流浪汉和平民使用，偶尔也能遇上一些赶急的公司职员，这些人之中特别是后者，皆是他们这个小帮派的收入来源。

　　就算遇上了一些混道上的，或者碰见Ncpd的职员，他们也能分辨的出来。

　　可眼前这个家伙又是怎么回事啊！为什么身上一把兵器都没带，居然还装着斯安威斯坦这种高档义体？

　　混混头子脸色介于紧张与害怕之间，勉强维持着镇定，但双腿却是无法控制地抖个不停，面对冰冷的枪口，他语气颤抖地求饶道：

　　『那个...大哥，实在对不起，是我们几个没长眼睛冲撞了你，而且刚才也只是想着吓唬你一下，事实上我不可能开枪的，这地离绀碧大厦很近，开枪的声音很容易吸引Ncpd过来，我们这种小人物根本不敢把事搞大，你看，这枪的保险都还没开呢...』

　　强尼银手眉头一皱，又继续打量了一下手里的手枪，愣是没能看出这把枪的保险在哪。

　　md，过去了几十年，这些该死的军火公司都在生产什么狗屎玩意？

　　『达拉理工的dR-12类星体，一把比较奇特的技术型武器，它的保险在那个蝶形弹匣的转盘上，设计的也比较刁钻，除非是使用者，不然没人知道这把枪的保险开了没。』

　　坐在隔间马桶上看戏的林墨适时开口解释道。

　　『你废什么话呢，你觉得老子看不出来？』强尼银手冷冷地扫了他一眼，试着扣动手枪的扳机。

　　确实如混混头子所言，即便手枪的扳机扣动了，也还是一发子弹都没有射出来。

　　『所以你拿着这玩意就是用来唬人的？还是说没事的时候用来捅自己的皮炎？』强尼银手语气生冷地向着几名混混询问道。

　　『对对对，我们几个就是靠着唬人、高价卖纸以及偷拍勒索来赚点生活费的，也根本没有打死过人，Ncpd犯罪档案库里都没有我们的名字！』混混头子似乎生怕强尼下一秒就会将他们干掉，对他的问题知无不言。

　　『错了。』林墨又一次打断道，他看着混混头子，神秘一笑道：

　　『按我的义眼来看，你已经在Ncpd的档案库里留名了，不过罪名也不大，把你们缉拿归案，也就几十欧元。』

　　『那我们也是大大的良民，你看那些混道上的，赏钱不都是几百上千的吗...』混混头子继续辩解道。

　　『好了，够了，你们俩是在说相声吗？搞得老子脑袋疼！』强尼打断了混混的讲述。

　　他走到混混头子的跟前，用枪口将对方的下巴抬起，面无表情地问道：

　　『你身上有烟吗？』

　　『有，有...大哥想要的话，我全部都给你。』混混头子仰着头，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盒与打火机。

　　看到久违的香烟，即便不知道牌子是什么，但强尼银手也是露出了久违的微笑：

　　『不错。』

　　他收起香烟与打火机，放回到口袋里，随后迅速地打开了手枪的保险，毫不留情地对着混混头子的双腿来了两枪。

　　射速极快的子弹瞬间洞穿了男人的双腿，他厉声惨叫了起来，身体靠在墙壁上勉强用双手支撑着。

　　可他却是不敢有任何反抗的举动，甚至还制止了身旁小弟们意图帮忙的举动。

　　他明白眼前的男人没有第一时间要了他的命，只是给他的双腿来了两枪，显然是想着饶过他们了。

　　『这枪威力不错，但我不想继续浪费子弹，你们几个互相打断自己的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，然后滚出去吧。』强尼淡淡地说。

　　闻言，几名混混纷纷面面相觑，不知道该不该按照强尼的指示去做。

　　『tmd，都愣着干嘛，一个个都不想活了吗！赶紧动手！』混混头子的命令犹如一记重锤，让剩余四名混混纷纷下定了决心。

　　他们表情狠辣，抡起自己谋生的棍棒就朝着自己的膝盖亦或是手臂狠狠地敲打，丝毫不顾那种痛彻心扉的疼痛。

　　一时之间骨裂的声音与惨叫声不绝于耳，这些混混的血性反倒是让强尼感到了几分惊奇。

　　最后，看着几名混混都完成了他交代的惩罚，他也就挥了挥手，像是打发垃圾一样说道：

　　『滚吧。』

　　『谢谢大哥，谢谢大哥。』为首的混混头子在他人的搀扶下，逃也似的向着外面走去。

　　几人离开后，看着厕所地板上淌满的血迹，强尼银手摇了摇头，默默地拿出新缴的香烟，连忙点了一根。

　　吞云吐雾间，他叹了口气，无奈道：『真tm什么狗屁事都让我遇上了。』

　　『没想到你还会饶了他们一条小命。』林墨走了过来，啧啧称奇。

　　『不然呢？』强尼银手眯着眼睛，脸庞藏在了氲氤的雾气里，语气充满了享受地说道：

　　『今晚是个好日子，强尼银手重获新生的大喜日子...我没必要为了几个狗杂碎，坏了今天的好心情。』

　　『看得出来，你很享受现在的自由？』林墨不太确定地问道。

　　『享受？』强尼银手咀嚼了一下这个词语，冷笑了几下，三两下抽完了手里的香烟，随手将烟头扔在垃圾桶内：

　　『有什么可享受的，这种狗屎一样的世道，就算活着也只是受累，实在想享受的话，我当年就不会脱离乐队去当‘恐怖分子’了，乖乖留在那泡小妞不爽吗？』

　　『哟，你又觉醒了？』林墨问。

　　强尼银手瞥了他一眼，淡漠地回道：

　　『觉醒？虽然不知道你在说啥，但你也是说到点上...我当年搞了支乐队，唱了很多反公司的歌曲，可是没卵用，那些歌里没有一个字是粉丝们不认识的，可大部分人都还是听不明白，他们安于现状、宁愿被资本剥削到裤衩子都不剩，也还是不想着清醒。』

　　林墨点了点头，也不回应，继续当一名安静的聆听者。

　　『就像刚才那伙杂碎一样，呵，窝在厕所里搞钱，他们怎么不去下水道里掏粪呢？没准还能从屎里捞出点金子......』强尼继续冷嘲热讽，旋即又话锋一转：

　　『可事实上，他们连这种活都干，可见外面的世界还是那个鸟样，当初我做的事都成了狗屎，我也成了煞笔。』

　　『既然你心底里都想明白了，那为什么又不接受我的邀请？』林墨问。

　　强尼银手靠着厕所门扉，望着外面车流不息的马路与大楼灯火，沉默了几秒说道：

　　『我对你们还没有百分百的信任，很多事情总得亲眼去看了才知道，最起码我也要先逛逛这座城市。』

　　林墨一脸了然地笑道：『这样的话，要不就让我当你的导游，让你去见一下以前的故人。』

　　『故人？』强尼银手眉头挑了挑。